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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应该对明朝的灭亡负责任?
昨晚同一位师兄聊到明代官员低俸的激励问题时,我说,明代官员的基本工资极低(关于明朝官员工资的情况,请阅读本刊相关文章《明朝官员的工资真的很低吗?》),加上皇帝的慵怠,大明江山也基本上全靠一班能臣良吏来撑持了。师兄却道,自明中期开始,除了后来的张居正,其余的也算不上能臣良吏了,一群搞灰色收入的人也是大明灭亡的原因之一。我反诘:光能力讲,杨廷和也算得上是一位能臣吧。结果师兄说:要不是他主张立了嘉靖,或许明朝也不会走上那么一条不归路!
这确实让我颇有想法。
有人说,明之亡实亡于天启,一个文盲木匠在紫禁城里修他的宫殿,外面的佞臣却在大挖他的墙角;也有人说,明朝实际亡于万历,要不是他几十年不上朝,且因为国本之争而不让儿孙读书,也不会造就天启时代的笑话,更不会有后来崇祯“无力回天”的无奈哀叹;还有人说,明亡实亡于嘉靖,若非嘉靖一心炼丹而导致朝廷党争激烈、严嵩专权,也不会造成后来的积弊……
那谁来为这些事情负责?
我想,或许杨廷和是脱不了干系的。诚然,要不是他出于私心立年幼的嘉靖,或许继立的皇帝还能有一番作为,从而改变明末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然而,历史容不得有假如。嘉靖还是当了皇帝,万历还是怠了工,天启还是做了木匠,崇祯还是亡了国——这就是历史!或许,这就是大明天下的定数!即使我们现在承认了这些个假如,谁又能保证后来者不会出现另外一个秦始皇、隋炀帝?!
或许,这就是制度的命运!
不过我们不能否认朱元璋在对于制度改造的伟大,他废除丞相,将人治发展到了极致,也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创造了一个能够维持这个庞大帝国顺利运作的制度。但朱元璋的可悲之处也正在于此。他没有想到,他的后世子孙远不及他的能耐,不论是气质、经验、才能,还是勤勉等方面,他们都不能与之相比拟,因而在驾驭制度方面也就力不从心了,有的更是无心而为之。在这种情况下,制度之于帝国来说,便成了压在骆驼身上的一摞又一摞稻草。所以,从这个角度讲,要论对明亡的责任,朱元璋也负有重要责任,他是骆驼身上的第一根稻草!
而杨廷和,他也只不过是一个看管稻草的人而已,他的确有责任,但是说到将明朝引上不归路,或许还没那么严重。毕竟,他不是这个帝国的主宰,对帝国走向没落的罪责,主要还是在端坐在龙椅之上那些皇帝们的身上。嘉靖是一大捆稻草,万历则算是一捆柴,而天启则是又一捆木材,而崇祯,却很不幸地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正如黄仁宇老先生说的那样:“明朝的覆灭,是他的制度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诚然,明朝的体制到了后期已经完全无法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朝纲败坏、财货上流、浊流遍布朝野、买官捋爵、欲壑难填,这也最终促使大明帝国走向了灭亡。
今之视昔,深觉历史之残酷,悲辛无限;然后之视今呢,会如亦犹今之视昔么?或许,我们真的该好好想想了……
(该文所表述的内容为作者本人观点,与《百家讲坛》杂志及《百家讲坛》杂志官网的观点和立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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